工業革命之前,為了管理國家事務,第一批行政大樓出現了。烏非茲美術館(The Uffizi Gallery)是最古老的辦公室,迄今已有近500年的歷史。
▲意大利烏非茲美術館外觀(資料圖片)
1760-1840年間,第一次工業革命推動勞動力從“小作坊”走向生產更集中的“大工廠”,人們開始外出工作。
19 世紀早期,電話、電報、打字機和公共電力誕生、革新,讓美國現代辦公室發生了第一次變革。
1940年開始,易于造型、色彩豐富、價格低廉的化工合成材料越來越多的用于室內裝修,VOC等揮發性有機化合物的污染也越來越普遍,對于密閉的辦公房間,危害更大。
二戰之后,歐洲開始流行一種更加隨性的辦公布局,人們可以走動、閑聊,用屏風和綠植來分隔私人空間,這種被稱作“辦公室景觀”的設計蔚然成風。
1968年,設計師Robert Propst在“辦公室景觀”的基礎上設計出了小隔間,因其充分展現出公司內部的職位、等級,有效體現了管控的意識,直到今天仍然占主流。一塊塊隔墻不僅限制了員工的身心自由,而且阻隔了部門之間的溝通協作。
1973年,前NASA工程師Jack Nilles提出,遠程辦公是解決城市擴張、交通擁堵和不可再生資源匱乏等問題的一種創新方法。此時的遠程辦公是指居家辦公,今天的遠程辦公是指在辦公室之外的空間中辦公,這些空間包括住宅、咖啡廳、共享辦公空間等。
數字時代的到來,網絡、通訊信號的普遍覆蓋,全球已超過30億的網民,并沒有讓居家辦公風靡全球。隨著WIFI的普遍應用,星巴克和IWG(前身為REGUS)卻在全球快速擴張,為什么呢?因為人是群居動物,需要和人待在一起,哪怕是陌生人。
1987年,霍華德·舒爾茨收購了星巴克的店鋪、烘培工場和品牌,他認為星巴克的核心價值是“第三空間”,即星巴克咖啡店不僅是給客戶提供喝咖啡的地方,更是給予精神上的享受和滿足,讓人們在這種氛圍中感受到樂趣,從而贏得客戶的信賴。
1989年,比利時誕生了服務式辦公運營商的鼻祖IWG。目前,其已經推出共享辦公品牌SPACES,一些服務式辦公空間到期后就關閉,請會員入駐新的共享辦公空間。
2009年,共享辦公的鼻祖Wework于美國紐約誕生,其提出的社區概念和社區活動模式是辦公室功能的一次突破。
今天,Wework雖然陷入困境,但在諾依曼的瘋狂推動下,共享辦公模式已經蔚然成風。自由職業者、創新創業者、中小型企業、跨國公司,都已經認識到、體會到了共享辦公的靈活性、經濟性和社區價值。
選擇共享辦公不僅可以在物業篩選、裝修和使用過程中省時、省力、省錢,而且還可以減少后勤工作人員。
目前,共享辦公市場已進入瓶頸期,跟風和簡單模仿難以為繼,殘酷的優勝劣汰使運營商們開始反思,共享辦公的業態本質到底是什么?各種企業和機構到底需要什么樣的辦公環境?
無論什么場景的辦公室,其本質都是“人工作的地方”。
長期以來,這里的“人”是指老板,即辦公室的選址、裝修、功能配置等等都是由老板來決定,然后由老板指定一位信得過的人負責裝修工程,最后往往是不專業的人去做一件很難做好又很難再有機會去做的事,可想而知會有什么樣的結果。
把辦公室的選址、設計、裝修和環境生態優化交給專業公司來做,享受拎包入駐的便利和輕松、舒適、健康的環境,將成為趨勢。
當然,不同文化背景、不同年齡、不同行業、職業對辦公環境的要求和偏好不盡相同,傳統辦公需要不斷優化室內環境,但仍會長期存在。
對于共享辦公而言,“人”是指選擇每一個工位的每一位自由職業者、每一位創新創業者,中小企業的老板也會和自己的合伙人、員工共同進行辦公空間和房間、工位的選擇,選擇共享辦公空間的大型跨國公司也取消了老板間,只要獨立的會議室和電話亭。
此處的“人”幾乎是指每一位會員。他們不僅擁有選擇空間的權力,而且可以選擇坐在哪間辦公室,或者從辦公室出來坐在共享工位或休閑區,可以選擇坐著或站著。
對人而言,什么最重要?當然是健康!
高檔的辦公室應該是有益于人身心健康的室內環境,而不僅僅是高檔奢華的裝修。形色之美是必需的,但要以人的身心健康為基礎。
如何才能打造出對人的身心健康有益的室內環境呢?有些共享辦公企業已經進行了積極的探索。
例如,室內環境中的空氣質量至關重要,空氣中的粉塵、微生物、富氧量、濕度都與植物相關。
通過在室內建植適宜的植物群落,并定制生態產品和生態設備來打造生態優化系統,吸收二氧化碳、電離輻射,吸納粉塵、微生物,降解有機污染物,釋放被譽為“空氣維生素”的負氧離子、凈化空氣并調節溫度和濕度。
同時,自然光也必不可少,不僅植物需要,也是人所必需的。陽光不僅使人體形成維生素D、鈣質等,更重要的是使人精神開朗,避免抑郁癥,降低癡呆癥風險,還可以調控生物鐘、增強免疫系統、消毒滅菌。
為了從源頭解決VOC污染問題,所有裝修、裝飾材料和家具都要選用綠色環保認證產品。
共享辦公空間一定是“工作的地方”。
雖然需要兼顧會員的生活需求,配置咖啡機、茶飲、鮮果汁等健康飲品,配置堅果、果干等健康食品,配置乒乓球、桌式足球等休閑設施。
但是,共享辦公空間一定不是健身房、娛樂場,也一定不是咖啡館、酒吧,絕不能把共享辦公空間搞成最不像辦公室的地方,嘩眾取寵的做法難以持續。
眼下各種各樣的共享辦公形態還只是雛形,需要運營商根據市場和客戶的需求,發揮各自優勢來不斷優化和升級。
但是,始終要緊緊圍繞“人工作的地方”這一業態本質來設計、裝修和配置功能。否則,舍本逐末,將事與愿違。
文章轉自新加坡國立大學商學院,2020年3月6日
原題為“共享辦公空間從何處來,到何處去?”
文:李瑞武(NUS中文EMBA校友)、楚軍紅(NUS商學院副教授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