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南京大牌檔”創辦人趙一飛說:“越具民族性的地方文化,其實就越國際化,因其獨特性。小吃不僅有味且有情份,每個人記憶里都一碗無可取代的美味小吃。”
上世紀90年代,中國經濟剛開始發展,粵菜為談生意、請客的高檔餐館之主流。講究的宴席里少不了鮑魚、魚翅,當時還在政府機關工作的趙一飛卻發現:“雖身在富麗堂皇的大飯店里,吃著餐桌上的山珍海味,但人們話題間談論著的,卻是某個后巷小攤的那一碗家常面。“
趙一飛觀察到每個城市里,都有晚晚人滿為患的街邊小吃攤:“一個小推車、簡單搭幾個桌子,嘈雜不堪,用餐環境與大飯店相去甚遠。但這些小吃店門口卻停著賓士、寶馬。來這里的食客不是吃不起大飯店的珍饈美味,但偏喜歡這街巷小吃。我覺得人們總還是喜歡他們熟悉的味道,一種能留住記憶的老味道。”
于是作為南京人,趙一飛開始搜索、整理自己熟悉的家鄉老味道,比如鹽水鴨,比如小時候沿街叫賣的桂花糖芋圓,又比如一碗簡單美妙的陽春面等。
1994年,他創辦了“南京大牌檔”,在當時的中國餐飲業另辟蹊徑。他說:“我希望能把那種街巷的美味、還有品小吃的情懷,放在一個更精致、更衛生的環境里。”
▲南京大牌檔如同清末民初茶樓般的店面。
如今“南京大牌檔”在中國擁有40多家分店,2016年年底也將分店開到了新加坡。2017年更是將餐館帶到了聯合國總部的外交官餐廳。
我們專訪趙一飛,請他與我們分享創業20多年來的點滴滋味。
滿堂古舊一縷清韻
走入“南京大牌檔”,滿目楹聯懸燈、明清式樣的八仙桌;每個檔口牌匾高掛;還有戴瓜皮小帽、長袍馬褂的迎客堂倌。恍然之間,如若清末民初喧囂嘈雜的老茶館。
趙一飛說:“我當初想要營造的,就是如同電影場景般的觀感。用餐是一個完整的體驗,要營造一種情味,餐館整體氛圍十分重要。”
他回憶起剛開張時候,店里的堂倌可都是城里的熱門話題:“那個年代,餐館都流行請迎賓小姐,穿著大紅旗袍站在門口。但我就覺得,那不是我們的特色。
于是就找幾位熟識的剛退休老人家,請他們戴上瓜皮小帽、長袍馬褂,如舊時秦淮酒樓的堂倌招呼客人。那餐館氣氛一下子就熱起來了!”
咸鮮適口淡而不寡
南京是六朝古都,曾經的十里秦淮不僅有唱曲的美人,還有活色生香的酒樓林立。南京菜在不同時期吸收了慕名而來的學子、廚子、官宦、甚至是皇室的飲食文化,歷史悠久。趙一飛覺得南京的菜色是很平民的,充滿了包容性。
和魯菜的濃重、川菜的麻辣、粵菜講究鑊氣不同,南京菜重食材原味,用趙一飛的話說,就是“咸鮮適口、淡而不寡,講究刀工和精致的烹調方法”。
鹽水鴨是南京菜的代表。如釀制紅酒講究風土,菜系成型亦與地理環境有關,北方寒冷故北方菜肴多以紅肉為主、四川盆地氣候潮濕故愛吃辣排濕。一方水土養一方人,物產豐富的江南,也孕育出自己的風味特色。
南京周圍多產鴨,南京菜肴離不開“鴨子”。趙一飛說:“最正宗的南京鹽水鴨必須用南京城郊產的麻鴨。所謂‘鹽水’是因制做過程中把鹽、胡椒、八角等香料炒香了,才拿來腌鴨。
南京人與”鹽水鴨“有著獨特的情誼,趙一飛說:“60年代,物質生活不如現在豐富,比如肉、菜都要糧票,但南京人吃‘鹽水鴨’不用糧票。所以逢年過節,或有親戚上門,父母就會給我幾個銅板,然后說:‘切只鴨子回來’,我就到街上去買鹽水鴨。它對我們那一輩的人來說,是記憶深刻的一道菜。“
趙一飛對好吃的鹽水鴨的定義是:“三個月后,食客想到這道菜會兩頰生津,就說明這鹽水鴨做的是成功的!”
制作工藝標準化
趙一飛也制定了一整套從挑選原材料到烹飪工序的流程,他說:“貫徹始終的工藝標準和制作手法,是我們能把餐館開到這么多地方的原因。其間即使一些廚師離開了我們,即使他們帶著料理的手藝去了別處,我們的經營模式是無法復制的。
我對我們的企業有信心,一個餐館要能夠長久,不是靠個人,而是整個團隊、整個餐館的文化。
我們精心的選材、處理,食客能感受的到,所以才會常常想到我們店里的菜。”
文化是企業的靈魂,所以趙一飛每一個細節都不放過,他說:“從餐館用的鍋碗瓢盆到桌椅,都要符合餐館的定位。
我們做的就是南京菜。不能因為流行火鍋,就加入火鍋;流行麻辣,就加入麻辣。這樣我們的定位就會變模糊,也失去特色。
我覺得還是要維持自己的餐飲風格,不能夠因跟風,而失去品牌個性。”
新加坡是邁向國際的第一步
“南京大牌檔”是由趙一飛領導大惠集團旗下的旗艦店,“南京大牌檔”的成功運作帶給他信心,進而發展獅王府、南京精菜館等十余飲食品牌,且每一個的定位都不同。
趙一飛說:“我們針對不同群體,定位設計餐館。不同的餐飲品牌讓集團更有包容性,面向社會各個階層的美食愛好者。”
2016年年底,南京大牌檔登陸新加坡,趙一飛說他一直有將品牌邁向國際的計劃,最終選定新加坡為餐館海外發展的第一步。
他說:“為了挑選餐館的位置,我看了很多地方,因為這是走出國內的第一步,必須要謹慎,對我們來說新加坡是集團邁向國際的大本營。”
文章及圖片來源:新加坡國立大學EMBA官方微信